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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x你】密林之光

☞送给  @西比尔

01.

   我想，我那回归曼督斯殿堂的母亲一定很讨厌我，所以她为我取名厄里倪俄斯。

  那源于神话里三位女神的名字——Alecto(不安)，Megaera(妒忌)和Tisiphone(复仇)。

  没有精灵喜欢我，他们视我为不幸的象征，一个人类和精灵的杂种。

  除了那个漂亮的金发精灵，他们叫他莱戈拉斯。

  绿叶。
 
02.

 
  好心的金发精灵为我争取到了猎杀蜘蛛的工作。我不知道他是怎样说服那些看上去就很难说话的巡逻队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说服那个从来都不愿意用正眼看我的巡逻队队长的。

  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友好。

  所有人对他也都很友好。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长得好看还有着一头金发的辛达精灵的。

  “你在发呆吗，厄里倪俄斯？”

  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的轮廓都被透过枝叶间罅隙的柔和的光覆盖了。我在他湛蓝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不知所措的样子——一个有着红头发绿眼睛的半精灵。

  他似乎被我的动作逗笑了，然后把手里的弓递给了我，“我想你需要这个。伊普吉尔说你昨天弄坏了你的弓。”

  我愿意对维拉发誓，莱戈拉斯的眼睛就像书上描绘的大海。柔和，宽广，看不到边际。

  “你要成年了吧，厄里倪俄斯。”他突然记起来这一点，“你要选择成为一个精灵吗？”

  我被他的问题吓住了。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要不要成为一个精灵。

  因为我和那群活泼开朗的西尔凡精灵总是格格不入。

  我不擅长唱歌，没有精灵美妙的歌喉和维拉恩赐的美丽外表。我也不擅长说话，事实上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

  我觉得比起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我应该更像我的人类父亲。

  我回答不了莱戈拉斯的问题。

  所以我跑走了。

03.

 
  “厄里倪俄斯，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弓？”伊普吉尔，巡逻队里的西尔凡精灵，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被她吓了一跳，内心里埋怨精灵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奇怪。

  我对她说，这是莱戈拉斯送我的。

  我忘了我说话时的语气，我猜想那时候我也许带上了一些小骄傲。

  因为那是除了密林的鸟儿送我的浆果外，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来自我的心上人。

  莱戈拉斯。

  “说道莱戈拉斯，你知道陶瑞尔吗？莱戈拉斯似乎很喜欢她。”

  我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恐怖，所以伊普吉尔一句话也没说就跳下了树。

  我听见她喊我的名字。

  厄里倪俄斯，表意为愤怒。

04.

   我觉得我没有资格生气。

   因为我和莱戈拉斯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我开始逃避莱戈拉斯，到最后甚至恐惧阳光的存在。

  我觉得那是莱戈拉斯的颜色。

  而我是他可怜的阴暗面。

  我的母亲也许很早就预言到了这一点，厄里倪俄斯，注定藏身于黑暗，在没有阳光的深渊里苟活。

 

05.

  【我选择。】
  【成为人类。】

  我离开密林的那一天，莱戈拉斯来送我。

  他似乎有些为我逃避他而生气，但他的蓝眼睛又很快沾染上了离别的悲哀。

  莱戈拉斯是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善良的精灵。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摄人心魄。

  “wish Villa bless you.”

  他顿了顿，露出笑容来。

  “my friend.”

06.

  人类的世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他们和矮人一样贪婪，剥削着可怜的下层百姓。

  失去了精灵体质的我伤口很难愈合，甚至比普通人类还要慢。

  直到有一天，我惊恐地发现，我的伤口再也愈合不了了。

  它不会流血，也不会结痂，就像一块腐烂的肉，流着令人作呕的脓水。

  我想我快要死了。

  于是我开始像我厌恶的人类那样寻欢作恶，变卖了精灵的宝剑和珠宝。

  但莱戈拉斯送我的弓始终在我的背上。

  我把这作为维拉对我唯一的恩赐。

07.

  我是在昏暗的小巷里见到莱戈拉斯的。

  我听到了打斗的动静，原以为可以捡一些战败者的东西收为己用。

  我就穿着和女支女一样破烂暴露的衣服，用那样丑恶的姿态遇见了莱戈拉斯。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

  我准备逃走，我发誓这里如果有一道裂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厄里倪俄斯？”

  我听见他疑惑的声音。

  我没有停下脚步。

  “厄里倪俄斯。”

  他抓住了我的手，强制性地掰过我的身子。

  我在他的脸上找到了我从未有过的愤怒。

  “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厄里倪俄斯。”

  这是他第三次喊我的名字了。

  我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知道无论是我的名字还是我的本身都是令人作呕的存在。

  被诅咒的，黑暗的，即使死后也到不了曼督斯殿堂。

  所以我永远也想不到，我的哭泣是在莱戈拉斯慌乱的吻里结束的。

  我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那个精灵。

  可是莱戈拉斯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的金发划过我的脸颊。

  “我已经放开过你一次了，厄里倪俄斯。”

  “事实证明你照顾不好自己。”

08.

  莱戈拉斯请了密林最好的医生为我疗伤。

  事实证明我的确收到了诅咒，那是索隆的黑暗力量。

  我不记得我在什么时候接触过它，不过那随着魔戒的销毁就消失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问莱戈拉斯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笑起来，告诉我那不重要。

  我对他说密林之主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他却像个孩子一样鼓起了脸，开始埋怨瑟兰迪尔的不解人情。

  “可是我只喜欢你。”

  “我也只想要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是晨曦微露。

  我又一次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我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张开双臂，拥抱阳光。